黃伯云:粉末冶金專家
從國外回來后,黃伯云憑著一股倔勁,帶領著自己的團隊,開始了艱苦的研究工作。在歷經無數次的試驗之后,1996年他們完成了炭/炭材料的實驗室基礎研究。這時大家都覺得可以松一口氣了,但是黃伯云并沒有滿足。 留學美國八年的經歷對他最重要的影響之一就是實驗室里的基礎研究必須和應用結合起來,走產業化道路。因此1994年中南大學粉末冶金研究院就成立了國家工程研究中心,這里主要的任務就是將在實驗室里理論上研究成功的成果做成可以直接應用的產品。
采訪李益民: 黃校長作為不同一般的科學家,他從一開始就考慮了不只是研究,還考慮到用。就是怎么能夠轉成,能夠產業化,能夠為整個的國家的戰略需求和國民經濟做貢獻。 我們很多關鍵的制造業,關鍵的零部件是不能獲得的。一些核心的零件,核心的,那這中間主要是缺少關鍵的材料及部件。那么,黃校長就希望能夠在這個方面做一些工作。所以,在邊研究就邊往工程化應用,往產業化推。
解說: 炭/炭材料的實驗室基礎研究成功后,黃伯云馬上意識到,只有能用在大型商用飛機上的剎車片才是國家真正急需的。一架大型客機平均一年半就要換一次剎車片,而每換一次需要數百萬元。如果我們自己生產不出來,那么不僅我們所有使用的飛機每次更換剎車片都必須依靠進口,更為重要的是,國家在這一領域的發展也要受到國際關系的影響,受制于人。 但與此同時,黃伯云心里也非常清楚要工業化生產出炭/炭復合材料的剎車片,我們面臨的技術困難和資金壓力都相當巨大。為此黃伯云必須做出他一生中最為艱險的抉擇——是做完基礎研究之后就此為止,還是繼續冒著風險將飛機剎車片生產出來?
訪談: 黃伯云:所以呢當時我們也有很多爭論,有的人就認為這個會要花很多的錢。要花大量的資金,因為前面國家就已經投過幾千萬上億的資金來做這個工作。很多同志就分析我們要打贏這場仗,那是很艱難的,那我們不如就風險太大,就有同志提出來要放棄。 主持人:那您當時為什么決定要做呢,敢去承擔這個風險? 黃伯云:我們是有風險,但是我們現在已經有很好的基礎了,在基礎研究方面,我們做了很多工作。那么這個新一代的材料,對未來是有很大影響的。如果我們不做,那么就等于我們就消亡了。我們過去做的舊材料完成了,你就沒有新的東西進行替代。在更新換代的時候,您可能就沒有資格了,你就沒有資格了。你就不可能參加下一輪的競爭了。 主持人:那實際上這也是存亡的選擇。 黃伯云:兩種都是存亡,不做也是存亡。你完不成也是存亡有更大的風險,你投入了大量的資金你完不成這個任務,你就會把單位拖垮。這也是個很大的風險。那么你不做以后,你也能夠生存,那我就做到這里吧。我還可以做很多別的東西,我也可以生存下來,不冒這個風險。兩者相比做的這個風險要更大,不做的這個風險要小一些。但是你要不做的,這個風險小一些,但是你不可能走到一個輝煌的頂點去。
解說: 一邊是國家的重大需求,一邊是成敗之間巨大的風險。作為帶頭人,黃伯云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各種壓力。1997年國家計委和中國民航總局準備正式為炭/炭復合剎車材料的工業化項目立項,在召開專家論證會的前一天,黃伯云因為生病在醫院住院,為了及時趕到會場,他不顧醫生的勸阻,自己拔掉輸液管就趕往機場。
訪談: 主持人:大家都說您不管是在做實驗的時候,還是在去跑項目。在一些關鍵的時刻您往往是不要命的。甚至有時候拔了這個輸液管就直接奔機場,甚至打著這個吊瓶就奔機場去了。 黃伯云:是的。你要考慮到自己的身體,我要去怎么那個,我怎么能夠活的命長一點,那你就別做這個事了。所以這個是必須要有拼命的精神。 主持人:有人說您用一個詞用一個字來描繪您說,您有點蠻。就湖南人的這個霸蠻之氣,您自己覺得有嗎? 黃伯云:那就是必須要這么做。 主持人:您自己也覺得有這種蠻氣。 黃伯云:是的。必須要這么干下去,你考慮到很多自己,那這些事情你就干不成。只有有這種精神你才能做出事來,你才能夠把這些艱難的工作能夠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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